(一)留在时光里的声音(37分)
风铃叮当。
微风划过树梢,穿过小巷,卷起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声音叮当
响起,撩拨了记忆的心弦。在碎黄的桂花里,在风铃响起时,曾有过一个温婉的女子,轻轻对我唱:“落雨大,水浸街……”
小时候,奶奶之于我而言,是坚实的依靠,是温暖的港湾,她
的臂膀永远是调皮的我最安心的天堂。奶奶长得不算漂亮,但身上
有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娴静气质,她是我最美的天使。
童年的日子,绝大部分是与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是
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光,伴着悠扬的笛声与轻缓的歌声,永远留在心底柔软的地方。
爷爷奶奶都很喜欢抱着我,在老屋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轻轻哼唱。或是童谣,或是老歌。记得有一次,下大雨,奶奶便牵着我在
门前看雨。雨幕中的人们形匆匆。奶奶便在我耳边轻唱道:“落雨大,水浸街,阿妈担柴上街卖……”这温婉的歌声,在这雨幕中,显得格外悠远,随着时光,缓缓刻进心底。
自此,我便爱上了这歌,天天缠着奶奶给我唱,奶奶向来宠我,自然顺着我,歌声飘荡在小小的院子里,偶尔爷爷好兴致,也吹着
笛子为奶奶伴奏。于是,小小的我,听着笛声、铃声、歌声,一起跟着学唱。
声音留在时光里,久久不散。
在一个桃花丰盈,杨柳依依的春日里,奶奶走了,望着墓碑,
眼泪不禁簌簌而落,爷爷的笛声也显得分外寂寥。
从此,再也没有人能为我,在花树下轻轻哼唱,温婉轻缓的声
音永远留在时光里,但,人逝,声不逝,它是只会沉淀出岁月的韵味,流年的芬芳,在记忆中绽放无边。
滴答,滴答。那是雨滴轻敲窗台的声音。下雨了,我走下楼,
站在奶奶与我曾经站过的地方,心中对奶奶的思念早已开成花海。
奶奶,在天国的你,现在可安好?
依稀中,留在时光里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耳边,那是一个温婉
的女子,在轻轻哼唱:“落雨大,水浸街……”
(二)留在时光里的声音(40分)
极致的淡雅盛开了留在时光里的声音,声声带香。有一种声音在记忆深处
——题记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穿透了黎明的黑暗,轻透,抚亮园间一片绿意。清凉的风裹着惺忪的植株,轻轻摇摆,凄冷的气息便散落在周遭的空气中了。踱步在湿凉的空气里,惬意地伸展开双臂,眼看生机盎然的花园,不觉心情舒畅。
不经意见低头,却瞥见一丛枝桠上生着含苞的花,青浅的绿还
未褪尽,在晨曦之中显得小巧玲珑,却又柔软不已。提起喷壶,望水珠划过一道道弧缀在枝叶间,晃着阳光恍惚了我的眼,这样的画面,像是从记忆深处浮现而出。
年幼的我虽懵懵懂懂,却喜爱跟着爷爷养花。祖父常常拉着我,坐在花园木椅上,道:“丫头啊,花亦是有灵性的,若想它们盛开,付出的不仅是照料,还有陪伴与守候。”
那样低沉而苍老的声音,渐渐淡在了时光里,却铭记在心头,
提醒我,守候。
流光飞逝,春的气息远了,夏也悄然靠近,烈日来袭前,所有
的植株便收敛了艳丽的泽,撑出茂密的叶。而我守候的它,依然,依然没有开。
时间总爱拉长等待,折磨着人们期盼的心。慢慢守候中我已不
再耐心,望着那矜持而倔强的绿,耳畔却响起祖父的话,“花并非
不能开,只是不愿意开。你要等,待它想开,便开了。”每当这时,祖父眼底的笑便满满地从眼角溢出,慈爱。
那样柔和而宠溺的嗓音,淹没在回忆里,却停伫在时光里。促
使我,缓下奔踏的脚步,甘愿停留在花前,等候每一次日落。
夏日的夜,凉如水。漫漫书海中脱出身,独自踱步于夜之中,深深吸进一口清凉的气息,胸中堵塞的烦闷便烟消云散。随性一瞥,我却愣了——花开了!它不似梅的孤芳自赏,亦或是莲的清高寡欲,而是散发着纯净而素洁的幽,美得飘逸而静寂,极品的白,有如暗夜,王者。电话里传来祖父爽朗的笑,我也笑了,只为亲身迎来一场迟到的花开。
那样爽朗而开心的笑,回荡在耳畔,渐渐沉入时光,永远不逝。
祖父的声音,留在寂然流逝的时光里,带领我在匆匆生活中缓
下脚步,安静地守候,一场迟来的花开。亦是如此沉着的等候,方能沉淀,美的邂逅。
(三)留在时光里的声音(38分)
青石小路,老城浸在江南的烟雨里,红砖白瓦。时光里那扇斑
驳的木门外,一棵花树,几抹栀子花的香气缠绕着烟雨袭向回忆的城墙,留在时光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久了,我乘着故乡的风,蹋影叠忆,一个苍老的背影,伫立
在旧石桥上,恍惚间,时光静好,宛如从前。
时光的长河就这样缓缓流过,清冽得竟如此透明。光线穿过这
些晶莹美丽的介质,照亮那沉在水底、长在心里的感动。
我和小伙伴嬉戏的午后,总有一个人领着汗涔涔的我回家;我
望着冰柜里五彩缤纷的雪糕,垂涎三尺,总有一个人牵着我漠然走过······
我的童年时这样被奶奶填满的。
她干枯瘦削的手拉着哭得昏天暗地的我走到房间,一边轻拍着
我一边往我身上涂药,还低声哄着:“乖……不哭”我那时是感动得,就像枯草逢甘露,就像绝处逢生路。
药物让我过敏的情况渐渐缓和,奶奶问我:“为什么自己跑去吃?不是说过不能吃的吗?”
“我想吃很久了……”
“唉··....”
那时是六月的晚上,奶奶一夜没睡,也不敢开空调,她一直用
枯枝般的手拍着我入睡,还帮我涂药,粗粝的指尖并不舒服,但很温暖,我很感动。她以为我睡了,其实我没有。月光如水,我能看清月下那双朦胧沧桑的双眼流露出的关爱心疼,她手里缓缓摇摆的大蒲扇,送出一阵阵清风,抚平我内心地躁动,眼角湿润,我被她深深感动。
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当风吹起花瓣如同破碎的
流年,我只愿将你给我的感动珍藏于心,那留在时光里的声音,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点缀······
(四)我听到花开的声音
荡漾在尘世的河,溯游而上,撑一片扁舟,细数光阴的脚步,
倾听花开的声音。
小时候的我,极热爱舞蹈,醉心于古典舞那婀娜的舞姿。甚至
于梦境中,都有一位青衣女子掩面旋转,只是我终看不透她半掩的面容。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被选入了校舞蹈队,然而欣喜的火焰还未
燃起被一盆不停歇的冰水浇得透顶的灭。其他队友都比我大的多,老师说的要领一听就懂,可我却不得
要旨。每每音乐骤然而止,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或失误。
绝望像野草般疯长,曾经向往的舞蹈室成了我最不愿踏足的禁地,梦境中都会恐惧,那青衣女子忘记了原本娴熟的舞步。
我留意起了窗台边肆意生长的杂草。
它们那么不起眼,却固执地立着,我暗自好笑,如此不自量力,真不知天高地厚。失望滋生的藤蔓最催促着我快拔下它们,一棵一棵。刹那,我犹豫了。
是一个小小的花苞,抑或草种,兴许处于怜悯,我的指尖从它
上方拂过,它摇曳着,仿佛在致谢。“停!”
又一次,全队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身上似乎有千斤重的石,压得我难以呼吸。迈出一步恰比登天还难,站在一旁看她们继续舞蹈。我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在任意一个人身上停留太久,生怕眼里的泪会洒落在地上。却注意到了那逃过一劫的花苞。它的确是一朵花,它的花瓣正在缓缓打开,有力地敲击着空气,那是生命的声音。
音乐戛然而止,泪滴坠到木质地板,发生清脆地碰击声。我听
到了,这就是花开的声音。
那以后,我如同换了个人,经常向队员们请教,下意识的去模
仿她们的舞步,渐渐地,老师也对我大加赞扬。
春去秋来,我的舞技渐长。终有一次,由我担任领舞,在接到
舞蹈服的那刻,我的记忆一下回到了曾经那年。那是一位青衣女子掩面旋转······彼青衣便是此青衣罢!
炫烂的镁光灯下,一袭青衣飞舞着,音乐戛然而止,掌声如潮
水般涌来。在我看来,万籁俱寂,衣袖半掩着,一滴泪水触碰地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记忆回转到多年前聒噪的光阴。那刻,我听到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