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崇尚“爱之哲学”的文坛祖母
    她在遗嘱中写道:我悄悄地来到这个世上,也愿意悄悄地离去。冰心在悄悄中吟唱,在悄悄中永恒。冰心的散文和诗歌以宣扬“爱的哲学”著称,一度产生很大的影响,分别被茅盾称为“繁星体”和“春水体”。“母爱、童真、自然”是冰心作品的主旋律,也构成了其思想内核。
冰心 纸船  冰心的生平
  冰心,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诗人、翻译家,中国第一代儿童文学作家。原名谢婉莹,笔名“冰心”取“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意。福建长乐人,出生于一个海军军官家庭。1918年人读协和女子大学,其间著有小说《斯人独憔悴》《超人》,并在北京《晨报》第一次以“冰心”的笔名发表了小说《两个家庭》。1922年出版了第一部诗集《繁星》,164首小诗唱出了爱的赞歌。1923年,赴美国波士顿的威尔斯利学院攻读英国文学,其间曾把旅途和异邦见闻写成散文寄回国内发表,结集为《寄小读者》。1926年回国,相继在燕京大学、清华大学任教。1949~1951年曾在东京大学讲授中国新文学史,后曾任《人民文学》编委、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副主席等职。1994年9月,因心脏功能衰弱人住北京医院,1999年2月28日晚上9点病逝,享年99岁。因其一生刚好跨过一个世纪,被称为“世纪老人”。她一生坚持写作75年,又被
尊称为“文坛祖母”。
  冰心的作品
  冰心的写作历程,显示了从“五四”文学革命到新时期文学发展的伟大轨迹,对文学现代化进行了扎扎实实的实践。其中《寄小读者》《再寄小读者》《三寄小读者》受到孩子们的热烈欢迎,作品表现了对儿童的爱,作者希望儿童们能拥有一颗美好的心灵。散文集《归来以后》《我们把春天吵醒了》《樱花赞》《拾穗小札》和《晚晴集》等,内容上展示出多彩的生活,艺术上则保持着冰心的独特风格。无标题的自由体小诗《纸船》被评为现代诗终生荣誉奖,小说《空巢》荣获1980年度优秀短篇小说奖,作品集《小橘灯》于同年在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评奖中获荣誉奖。此外,冰心还出版有小说集《超人》《去国》《冬儿姑娘》《往事》《南归》,散文集《关于女人》,以及《冰心全集》《冰心文集》《冰心著译选集》等。她的译作如《先知》《沙与沫》、印度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园丁集》等,都是公认的文学翻译精品。冰心的作品以对母爱与童真的歌颂、对自然的赞颂以及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为主要内容,表达了她对母亲的情感、对孩子的喜爱、对自然的赞叹及对人生的理解,被翻译成各国文字出版,深受海内外读者的赞赏和喜爱。
  冰心体
  冰心作品的语言“清丽”“典雅”,在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中时而出现某些文言词语,经过精心的提炼和加工,文、白浑然一体,形成独特的语言艺术:凝练明快、清新婉丽。或彩鲜明,或素缟淡雅,都带有浓重的抒情性,给人以如诗似画的美感。其错落有致的长短相间的句式以及排比、对句等的恰当穿插,更增强了语言的音乐性。由此,人们把既表现出白话文的流畅、明晰,又有文言文的洗练、华美的语言统称为“冰心体”语言。
  冰心文学奖
  冰心文学奖由著名作家韩素音女士创立于1990年,作为我国唯一的国际华人儿童文学艺术大奖,由冰心儿童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冰心艺术奖和冰心摄影文学奖4个奖项组成,每年在冰心的生日前后颁发一次,目的在于鼓励儿童文学作品的创作出版,发现、培养新作者,支持和鼓励儿童艺术普及教育的发展。冰心文学奖在社会各界都产生了巨大影响,为促进我国当代先进文化的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
  他人眼中的冰心
  冰心的岁月 彦火
  每当忆起冰心老人,内心便泛起一份欢忭。
  冰心是1999年2月逝世的。我最后一次见到冰心是1998年的初秋。北京八月的阳光最澄亮,惦念着住院的冰心,某天,我对大型舞蹈《丝路花雨》的女主角裴长青说,你开车,我们一道去探望冰心老人。
  去探望冰心当然要带玫瑰花。她老人家最爱玫瑰,巴金于每年冰心的生日都要老远从上海派人捎去一大束玫瑰,她一看到玫瑰便笑呵呵地乐开了。上两次探望冰心,已感到她不大认得人,只有她的家人和舒乙等这些老朋友还依稀可辨。到了医院大门口,不免有点儿踌躇。
  探冰心不容易,手续繁复,要先通话,待对方亲友认同,才派人来接访客上去,主要是老人家住院已四年,怕闲杂人打扰。小裴跑去老远为我购了一束玫瑰花,在医院门口接待处办了探访手续,这一天冰心家人没在身边,由她的保姆下来接我们。
  卧床的冰心看到小裴手上的玫瑰花,清癯的脸上漾起一朵笑容。保姆说已经很久没有人送玫瑰花了。
  冰心鼻子插着一条管子以输进流质的食物,她比以前更瘦小了,因后期患糖尿病,身体弓着像一只大虾米,见状令人心酸!
  我挨近她的耳畔大声与她喊话,她还能听见。问她贵庚,她答说是“九十八岁”,她对自己的生日也记得很清楚。忆起冰心的诗句:“我知道了,时间呵!你正一分一分的,消磨我青年的光阴!”有点伤感,但又想起她从不放弃对人间美好事物的孜孜追求,稍稍感到慰安。
  记得八年前我见到冰心,她刚过了九十岁,精神状态比任何一个同龄的老年人都要棒。九十岁的老人,还能以毛笔写字、写文章,手一点儿也不抖;她平常讲话,与人交谈,还是那么有条理、富逻辑,一点儿也不拖沓、哕嗦。她说话不慌不忙,像一条小溪汩汩流进听者的心问。
  冰心也有老年人常有的毛病,她曾经中风、右半身偏瘫、摔跤折断过左胯骨、动过大手术。对于所有这些,她都是安之若素,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她中风后偏瘫,曾从零开始练习写字、学习走路……1981年冬天我去探望她,她刚中风不久,举步维艰,但她表现出来的,仍是那么怡然,不像一些人那样愁眉苦脸的。我在那次探
访后,曾写了一篇长文,题为《冰心的岁月》,文章的结尾,我援引了艾略特的话:“青春不是人生的一段岁月/它是心灵的一种状况/青春不是娇美的躯体和柔唇红颜/它是鲜明的情感,丰富的想象,向上的愿望/和清泉一样净澈沽明的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