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王维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他的诗富有禅意,营造出一种唯美的意境,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幅幅优美的画卷,所谓“诗中有画”。而《富春山居图》是元朝画家黄公望晚年的力作,整幅画就如同一首山水田园诗,意境悠远,富有哲理,所谓“画中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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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字摩诘,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他多才多艺,工绘画,通音律,尤其善于描写自然景物,是写景的圣手。他的山水田园诗,在盛唐诗坛独树一帜,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宋代文学家苏东坡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非常准确地揭示了王维山水田园诗的艺术特点。《山居秋暝》就是王维山水田园诗的代表作品。
《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雨后的山显得很空荡,空气也很清新,秋天的傍晚天气微凉。松林间洒下斑驳的月光,清泉缓缓地流淌着。浣洗衣服的姑娘们唱着歌回来了,小船划动着,莲花也随着不断轻轻颤动。这里的美景随处可见,美不胜收,人们可以自由自在地过着闲适的
生活。王维不仅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也是一位出的画家。因此,在他的山水诗的创作中糅进了许多绘画的因素,使得他的诗在山水景物的刻画上,达到了一般诗人难以具备的艺术特。、光、态是绘画的因素,声是音乐的因素,王维却能将这些放入自己的诗中。首联:“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中,“空”字既表现出了山的空旷和寂静,也表现出了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感觉非常宁静,“天气晚来秋”介绍了这首诗写作的季节、气候和温度,这样的天气不显得热,也不冷,这个季节万物开始沉寂。颔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它的“”表现在“松”上,作者虽然没有赋予它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字眼,但是,提起“松”人们就会联想起“松柏常青”。它的“声”表现在“清泉”“流”上,提起泉水流动,人们自然会联想到潺潺、淙淙、叮咚等象声词,想象出泉水流动的形态和声音。它的“光”表现在“明月”“照”上,松柏、山石映着月光的一面明亮有致,背着月光的一面黯然失。那清泉投射的月光,在泉水的流动中忽明忽暗,跳跃不定。面对“月”“松”“泉”“石”的组合,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幅明朗纯净的画面,诗中的松柏、泉水、山石的形象更鲜明,形态更逼真,让人感觉身临其境。颈联:”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这一句达到了完美的对称,“竹喧”对应“莲动”,“归”对应“下”,“浣女”对应“渔舟”,声音、动作达到了完美的契合,整句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浣女们吹着丝竹,唱着歌,划着船回来了,河上的莲花似乎在应和一样也在轻轻摆动着。尾联: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表现了一种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随意与洒脱,“王孙自可留”仿佛也是作者的心声,就在这个幽静的地方隐逸吧。
王维是诗中有画,而黄公望却是画中藏诗。
元朝画家黄公望耗时三载,吸取富春江湖光山的灵气,于1350年绘成巨幅山水画卷《富春山居图》,世传这幅画为黄公望画中的极品,是黄公望晚年的力作,被誉为中国绘画史上的旷世珍品,后世称其为画中之“兰亭”,与《清明上河图》等一同被视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堪称山水画最高境界之长卷。
《富春山居图》不是明确指富春江的哪一段风光,不作具体景物的刻板描绘,而是从整体上对富春山水的整体风貌和情境进行描绘,作品很完美地表现出了富春江的美。黄公望的山水画具有一定意义的写实性,但是这种写实性不是照搬实景,生硬的描摹真山水,而是一种不似之似。我国明代著名画家、书法家、书画理论家、书画鉴赏家董其昌认为:“诗以山川为境。山川亦以诗为境。”观察这幅画,可发现画中有大片留白,江面上只用几笔勾勒渔夫,以及树林里打樵的人,都表现出一种淡泊、悠远的意境,正所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留白处,有无相生,虚实互动,画卷中,仿佛渗透着作者黄公望之心境——风云淡
、痴恋山、水入画、山水笔墨但得独坐其间参悟道法、尽透人生智慧——无处不在。山连山,水叠水,茅庐人家掩映其中,如梦似幻、清新雅致、意境高远。同时山水、天地缠绵在一起,它如同长篇抒情记事散文又如同一个电影的长镜头,将一处山水从头记述到尾,语言轻松、生动、幽雅、唯美,中间既无重复,又富于起承轉合与节奏感。山峰、树木,疏密有致地生长在山间江畔,笔锋一转却见村落、平坡、亭台、渔舟、小桥等散落其间。抑扬顿挫,变幻无穷。山与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全图用墨淡雅,大片的空白,流出无限的遐思。大有“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意境,突出体现了“诗情画意”的特征,而这一特征便是东方文人画的灵魂。画中的人象征着在朝代灭亡后,为了保全性命隐逸于山水间的文人墨客,高山后的一带远山,远山越来越远,留白、墨、线条不断绵延、纠缠,直至消失,就像一首交响乐,开始重音,结尾余音袅袅,正如苏轼所说“君臣一梦,今古虚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黄公望在82岁画富春江时,他把他一生的经历以及见闻都表现在画中,一条河流从上游到出海,其实是人生整幅画,画中山峰连绵不断,高峰低谷相连,山峰高的时候像人生的高峰,高峰过了之后又是低谷,生命的过程总是起起伏伏,连绵不断,吉凶祸福互相演变,否极泰来。到了后段,几乎都是一条直线,还原到线和点非常本质的东西,即所谓的江山去尽。山峰底下的路,峰回路转,就像
人生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富春山居图》的超迈飘逸中蕴涵了豪迈之气和对超尘脱俗的追求,这是因为黄公望有全真道旨的精神支撑,使他能在山居中排除孤寂,添加进闲适和宁静;他将云游的孤独化为云朋霞友的潇洒;用尘世修行的艰辛战胜自我的喜悦,因而《富春山居图》的隐逸意境是诗化的,充满了诗意,而这诗意是非常美的。这或许是我们回归本真、重读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新收获。
参考文献
[1]周登责. 西水田园诗的代表诈——王维《山居秋暝》赏读[J]. 现代语文(文学研究), 2009(4).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
[2]杨曼. 从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看文人画的笔墨语言[J]. 文艺生活·文艺理论, 2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