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主要人物故事情节
(一)贾家第二代:贾母
红楼之我是贾赦的奶奶《红楼梦》写的是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的祖先曾随皇帝出过兵,兄弟二人都受封国公爵位。哥哥贾演封宁国公,弟弟贾源封荣国公,两家府第相连,就叫了宁国府和荣国府。到《红楼梦》开篇时,第一代人贾演、贾源早已作古,第二代人贾代化、贾代善也已过世,只有贾代善的妻子史老太君(即贾母)还在。在宁荣二府众多的人物中,贾母的辈分最高。她是贾赦、贾政的生母,贾敬的婶娘,贾琏、宝玉、元春姊妹的祖母,贾珍的叔祖母,林黛玉的外祖母,史湘云的姑奶奶,薛宝钗的远支姨姥姥。这位金陵世族史侯家的千金嫁到贾府已经五十多年,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如今虽年事已高,把家政交给二儿媳王夫人和孙媳妇王熙凤主持,自己只带着孙儿辈寻开心,享清福,但在宁荣二府中仍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贾政痛责宝玉,她以“立刻回南京去”要挟,贾政便“苦苦叩求认罪”;贾赦想要她身边的侍婢鸳鸯作妾,被她骂了回去,也只得“告病,且不敢见贾母”;至于王熙凤等人更是千方百计地逢迎讨好,众星捧月般围着她转。贾母虽不是《红楼梦》的中心人物,却是荣国府的中心人物,府内的日常生活便以贾母为中心展开着:吃酒、听戏、斗牌、逛庙、打醮、祭祠、说笑话、制灯谜、行酒令……作者对公侯府日常生活的细致描述,使我们真切了解到封建社会末期贵族生活的真实情景。
由于贾母的溺爱,贾宝玉得以长期在内帏厮混,也是由于贾母的疼爱,失怙无依的林黛玉从扬州来到荣国府,客观上为宝黛爱情的发展提供了条件。但是老太太可以心疼地搂着他们“心肝儿肉”地叫,却不能容忍他们越出了“正经礼数”的爱情行为。在她的眼里,一个清白女孩儿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便“鬼不成鬼,贼不成贼”了。所以续作者写她采用王熙凤的“掉包计”,制造了宝黛的爱情悲剧,同时也造成了宝钗的婚姻悲剧,是极有可能的。最后,这位享尽人间清福的老妇人,在目睹家产被抄、儿孙入狱的凄惨结局后,随着这个家族的崩溃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二)贾家第三代:贾赦、贾政、贾敬
贾母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贾赦袭了贾代善的爵位(按封爵逐代降级的规定,袭一等将军之职),分出去另过。贾赦好贪财,他在《红楼梦》中主要作了三件事:一是逼着邢夫人去讨贾母的贴身丫环鸳鸯作妾,不成之后费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做妾,唤作嫣红;二是勾结贾雨村强夺石呆子家的二十把古扇,搞得石呆子家破人亡;三是为五千两银子将亲生女儿迎春嫁给孙绍祖,以致迎春被虐待而死。贾母不喜欢这个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邢夫人,而是和二儿子贾政一起过,于是贾政的妻子王夫人便掌了荣国府的内政。
贾政夫妇是贾府老辈人中的正人君子,丈夫在外为官清正,妻子在内吃斋念佛。他们一心想按封建道德的标准来培养贾宝玉,期望他能成为贾家百年之基的继承人。为此,贾政不惜下死手痛笞宝玉,王夫人则处心积虑安插下忠于封建道德的袭人监护宝玉,而把涉嫌将宝玉引上邪路的金钏、晴雯、芳官等人痛加责罚,驱除殆尽。但是贾宝玉终于没能按他们的愿望走上“仕途经济”的“正路”,而是“悬崖撒手”,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这一对没落家族中道貌岸然的正统派,在家族崩溃时不会得到比别人更好些的结局。后四十回写“复世职政老沐天恩”,让贾政重袭贾赦丢掉的爵位,不符合曹雪芹“为官的家业凋零”的原意。
贾敬是长房宁国府的第三代人,虽然他是贾代化的次子,因长子贾敷早亡,所以由他袭了爵位,并有一男(贾珍)一女(惜春)。但是他却迷上炼丹修道,一心成仙,把爵位让给儿子贾珍继承,自己搬到城外道士庙去住,过生日也不回来,终因吞服丹砂过量导致膨胀而殁。《红楼梦》第五回说“箕裘颓堕皆从敬”的“敬”指的就是贾敬,说他是贾家祖业败坏的起始。
以上是贾氏家族的老一辈人,有昏暴贪淫的,有道貌岸然的。贾家的衰败从他们这一代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靠家大业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面的架子才没有倒下来。
(三)贾家第四代:贾珍、贾琏、贾宝玉、贾环;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
贾氏家族的第四代人可分成两组:一组是已成家并掌了权的贾珍、贾琏兄弟以及入宫当了皇妃的大元春;一组是还在少年烂漫之际的宝玉、贾环以及迎春、探春、惜春三姊妹。
贾珍,贾敬之子,是宁荣二府第四代人里的头一号败子。他年轻时就袭了“三品威烈将军”的爵位,又以长房资格做了贾氏宗族的族长,无人能管。他与自己的儿媳秦氏通奸,被丫环发现,致使秦可卿含羞自尽;他还与小姨子尤氏姊妹私姘,为达到长期姘占的目的,把尤二送给贾琏做外室,葬送了二的性命;在为生父守丧期间,他也不忘寻花问柳,骑射聚赌。封建社会的种种道德约束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只是赤裸裸的兽性的疯狂享乐。
贾琏,贾赦之子,也是这样一个“不管香的臭的都弄到屋里来”的“下流种子”。亲生女儿出痘疹,须斋戒供养痘疹娘娘,他却乘机和厨娘多姑娘私偷;妻子王熙凤过生日,他又跟仆妇鲍二家的乱搞;在国孝(太妃丧期)家孝(贾敬丧期)两重孝期内,偷娶尤二做外室。他名义上是荣国府的外掌家,却处处受内当家王熙凤的制约,连他的小厮都知道:“奶奶(指王熙凤)的心腹我们不敢惹,爷(指贾琏)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贾琏就是封建贵族的纨绔子弟活脱脱的一个样板。
贾琏的妻子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娘家侄女儿,跟贾琏亲上做亲。因为这一层关系,贾琏虽然是贾赦的儿子,却跟他的叔父贾政一起过。夫妻二人协助贾政、王夫人料理家政。王熙凤是个内涵十分丰富的文学形象,协理宁国府表现出她的才干,弄权铁槛寺表现出她的贪婪,毒设相思局表现出她的狠毒,正言弹妒意表现出她的威严,在贾母面前她效戏彩斑衣,在贾琏面前却能泼醋大闹,对尤二她借剑杀人,对平儿则恩威并施,她克扣了赵姨娘的月银,却送给花袭人皮袄,与侄儿贾蓉有染,却与侄媳秦氏交厚,她待下人如凶神恶煞,待小姑小叔却又俨然慈嫂,她虽泼辣敢为,却不失大家风范,很讨贾母欢心。虽然她每天都在为维持荣国府内的正常秩序而奔忙,实际上她也和两府内其他统治者一样,并不真正关心这座露出裂痕的老屋能支持多久。她关心的只是自己能在权力中心维持多久,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当这座赖以存身立命的贾家老屋“忽啦啦似大厦倾”时,她也“昏惨惨似灯将尽”。
在已婚的第四代人中,地位比较特殊的是做了皇妃的贾元春。她是贾政与王夫人所生,虽只是一柔弱女子,却身系贾府安危。一听说进宫陛见,合家人都惶惶不定,听说元春封了妃子,又都洋洋喜气盈腮。省亲场面的豪华热烈掩盖不住她失去人身自由的悲苦,最后在宫内的权力倾轧中命殒身亡,贾府也就此一败涂地。
在没有成家的第四代人中,宝玉和贾环都是贾政的儿子(贾政还有个长子,叫贾珠,十九岁上死了,留下一子,名贾兰,随寡母李纨生活),但因一个是嫡出(王夫人所生),一个是庶出(赵姨娘所生),地位便有天壤之别。宝玉是众人捧护的“凤凰”,贾环却是没人理睬的“小冻猫子”。四姊妹中,元春和探春同是贾政的女儿,也是一个嫡出,一个庶出(探春也为赵姨娘所生,跟贾环是同胞弟)。迎春是贾赦的女儿,虽不是庶出,但也不是邢夫人所生(贾琏也非邢夫人所生),大概邢夫人是贾赦续娶的,前面还有一位过世的夫人才是贾琏和迎春的生母。惜春是宁国府贾珍的胞妹,母亲早亡,父亲又弃家学道,从小儿在荣府这边和贾母一起生活。
贾宝玉是那一时代面目全新的文学形象,也是曹雪芹着力最多、寄托最深的人物。由于贾母的溺爱,他得以逃避过早地接受封建主义的教育,长期在内帏厮混,使他避免卷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利害之争,所以在他身上保持了人性中较为美好的成分,而贾政的近乎迫害的教育方式,又使他本能地产生反抗。于是他憎恶“仕途经济”,讨厌与士大夫峨冠礼服往来,把八股时文称作“饵名钓禄之阶”,而对他身边那些地位比他低下的底层女子,却寄予深厚的同情,他也在这女性的温柔中得到理解和爱护,所以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也超出了“才子佳人”的模式。贾宝玉不是才富八斗、金榜题名的状元郎,而是蔑视功名利禄、“于国于家无望”的情痴。林黛玉爱贾宝玉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从不曾劝贾宝玉去求什么功名利禄。正是在超脱了世俗偏见的共同理解的基础上,宝黛之间建立起相互爱慕高于其他一切的纯真爱情。这种爱情支持贾宝玉在冲破封建思想束缚的路上走得更远,爱情的毁灭使他割断了同封建家族的最后联系。贾宝玉最终弃世出家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彻底绝望实际上表达了曹雪芹对当时社会的无情否定。
迎、探、惜三妹中佼佼者当推探春。这位人称“玫瑰花”的三小出场便不凡,“修眉俊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她组织过诗社,“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她兴利除弊,“精细处不让凤”;王夫人受冤屈时,是她站出来代为洗雪;王善保家的肆虐行恶时,又是她回击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红楼梦》众多的女儿形象中,探春的确是一朵又红又香、又刺手的玫瑰花。但是这位“才自清明志自高”的少女也有她说不出的烦难,庶出的身份使她承受一种无名的压抑,她甚至憎恶给她带来这种身份的生母赵姨娘。她渴望立一番事业,最后却抛弃家园,远嫁海疆,一帆风雨,飘零生涯。
二小迎春诨名“二木头”,善良懦弱无能,首饰被奶娘拿去当赌资,屋里的丫环的纷争也管
不了,只管抱着一本《太上感应篇》去求超脱,对司棋被逐无能为力,只能含泪分别。贾府衰败时,她竟成了父亲贾赦的债务抵押品,嫁给残暴寡恩的“中山狼”孙绍祖,倍受凌辱折磨,一年时间就被这条恶狼吞噬,成为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
四小惜春自幼失去父恃母爱,养成孤介偏僻的性格,不顾从小侍奉她的入画的苦求,让尤氏带走,并与哥嫂贾珍夫妇断绝关系,被尤氏说是个“心冷口冷心狠意狠的人”。等她长大时,贾府已经彻底衰败了,她落得个削发为尼的下场,伴随青灯黄卷,沿街乞食化缘,用清冷寂寞埋葬了自己的青春。
(四)第四代非贾府成员: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
林黛玉是大观园内最为光彩照人的女性之一。她本籍苏州,母亲贾敏是贾母的小女儿,是贾赦、贾政的亲妹妹,她本人跟贾宝玉是姑表兄妹。由于母亲早亡(不久父亲也去世),她投奔外祖母来到荣国府。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她多愁善感敏感多疑的“小性儿”,她不能把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当作自己的幸福。她执拗地甚至过分地追求自己的尊严,竟达到折磨自己的程度。她对宝玉的爱情也浸透着这种追求的痛苦,不断的猜疑、担心、试探、怄气……简直搅碎了她那颗本来就脆弱的心。但是有谁会去责怪她的小性儿呢?小性儿本身打动不了读者,
打动读者的是这小性儿里蕴含的一个少女对人性和爱情的执著追求。黛玉最终是泪尽而逝的,她为自己的追求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她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眼泪可以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