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爸那段绝不能说的秘密
2019-10-09
陈爽是我⽆话不谈的闺蜜。她的家在外地，我和⽗母亲住在⼀起。于是有了什么⼼事，譬如和男友⽣⽓了、不想听爸妈的唠叨了等等，我都会去她那⼉住上⼀个晚上。
结婚不到⼀年，⽼公有了外遇，然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离了婚。那⼀段伤⼼的⽇⼦，是陈爽陪我度过的。后来她⽼公被公司派往英国培训，我更是以她的家为温暖⽆碍的宝地。
⼀个周末，我去她家的时候，开门的不是陈爽，⽽是⼀个长得和陈爽很像的阿姨。陈爽的声⾳随即从厨房传来：“那是我妈。我爸妈来了，拖鞋⾃⼰换，进来吃西⽠。”
陈爽的爸爸出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清凉”的着装，⾮常不⾃然地喊了⼀声：“叔叔好!”
吃完西⽠，陈爽和她妈妈去了厨房忙活，我坐在⼩厅的长沙发上，她的爸爸坐在另⼀边。电视⾥在放⼀部韩剧，我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还是感到旁边有⽬光不时地瞄向我，⽬光有点⼉怪怪的，绝对不像是长辈看下⼀代的眼光。我⼼⾥很怪陈爽，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爸妈来了，不然我也不⾄于穿着⾁粉⾊吊带和热裤就来她家。
饭后，我们⼜坐在客厅⾥聊了⼀会⼉天。聊天时，我能感到陈爽的爸爸有意⽆意瞟向我的眼光。我的感觉不会错，那是⼀个男⼈看⼥⼈的眼光。
我有些坐⽴不安，推说还有约，忙起⾝告辞。
这是我认识陈爽以来，感到最不舒服的⼀次。她爸爸的眼神，让我⼀想起来就浑⾝起鸡⽪疙瘩。
我想：看来陈爽这个根据地以后是不能去了。虽然⼼⾥失落，但也⽆可奈何。
半个⽉后的⼀个周末，我接到了陈爽打来的电话，她劈头盖脸地对我⼀阵吼：“你是⼤⼩吗?以前不是每个周末都来的吗?我爸妈来了你就不来?赶紧过来，妈做了绿⾖排⾻汤，你不来不开饭!”
我想着上⼀次陈爸的眼神，真是怕了。我决定理由不去，但是，我在叠⾐服的时候，忽然看到上次穿的清凉装，是不是因为我穿得过于“清凉”了，陈爸才会这样的?我极⼒说服⾃⼰。
实在忍不住从前习惯性的温暖，我还是去了。但这次，我吸取上次的教训，穿着长裤和衬衫。
陈爸⾮常整洁，应该属于⽼得⾮常好看的男⼈，眼神⾥充满着慈爱。我⼼⾥忽然有了转变，⼈家只是把我当⼥⼉看吧。想到这⼉，⼼⼀下⼦释然了，开始⼤吃⼤喝起来。
饭后，陈妈要去洗碗，为了防⽌像上次那样和陈爸⼀起坐在客厅⾥，我抢着去洗碗。陈爸在我和陈爽洗碗时进来三次，都是问陈爽有没有需要他的地⽅，陈爽不耐烦地说：“爸，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要进来捣乱，我们两个还要说说悄悄话呢。”
真是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天中午，我突然接到了陈爸的电话，他说路过我公司，想和我吃个饭。我当场吓得⼿冰凉。冷静了⼀下，我还是下了楼，带着陈爸来到附近⼀家披萨店。我强作笑颜道：“陈姨呢?要不要打个电话，我请你们⼀起吃披萨，陈爽⼀定还没有请你吃过这个呢。”
陈爸的脸居然红了⼀下，然后他说：“我想跟你说⼏句话，你让我感到我⼜年轻了。也许你会说我⽼⽽不尊，但是，⼈的感情很难说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你的那天，我就感到⼼乱了，像个年轻⼈不是吗?”说着，陈爸⾃嘲地笑了笑。
直到这时我才得以仔细地观察了⼀下陈爸的脸，那是⼀张布满沧桑却不失魅⼒的脸，粗犷、坚毅、慈祥这些元素巧妙地融在了⼀起。当你和他四⽬相对的时候，他那眼神的杀伤⼒绝对不输给梁朝伟，难怪这样的眼神会让我⼼神不宁。我是个从⼩就没有安全感的⼈，我的⽗母似乎从我出⽣的那⼀刻就在吵，但不知为什么⼀直没有离婚。在⼼理上，我是需要年长男⼈的引导的。我之所以和陈爽要好，也是因为她的阳光⼼态和稳定的情绪。
陈爸看我若有所思，便说：“我不会冒犯你的。有时间喝喝茶，讲讲你的烦恼和快乐就好。”莫名其妙地，
我好像被催眠了⼀样，竟然点了点头。
也许是我太孤独了，也许是这种罪恶的秘密对我有⼀种奇妙的吸引，我和陈爽的爸爸竟然开始了⼀种精神上的依恋。在我不忙的下午，我们坐在茶馆⾥聊天，居然⾮常的舒服，⽽我也没有或者是不愿发现我们两个⼈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性难道真的都有⾃⼰⽆法控制的⼀⾯吗?
在这样的⿊暗之恋中，我的罪恶感越来越重，开始失眠和掉发……
奇怪的是，整个进展，陈爽和妈妈居然都在⽆知⽆觉之中。我知道，我和陈爸距离上床只有⼀步之遥，这也是我还能偶尔⾯对陈爽和她妈妈的理由。如果越过了那条线，我估计我就再也没有⼒⽓去她的家、去见她全部的亲⼈了。
事情总得有个结束，我知道，男⼈都是只能向前的动物。⽽我，潜意识⾥也许只是想弥补⾃⼰童年的缺失，却⽆法把握住游戏的进展和性质，因为我只是⼀个感性的缺爱的⼥⼈，当爱来到时，不管它是不是有毒，我总是想⾃私地先占为⼰有。
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压得我⼏近崩溃。
我想随便个男朋友，去陈爽家吃饭，让她爸爸⾃动停下来，但我根本不敢这么做。再说，陈爸这么有经验的男⼈，会⼀眼看穿我的把戏的。
我⼜想换掉我的⼿机号码，再换⼀个公司，然后永远地在她们⼀家三⼝⾯前消失……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陈爸约我见⾯。我想，这⼀次，⽆论如何，我都要下定决⼼，告诉他不要再来打扰我。
陈爸看我的表情紧紧地绷着，温和地笑了，说：“要分⼿对吗?我想，如果我不把⾃⼰的秘密告诉你，你这个⼩⼥孩⼉就会⼀⽣背着罪恶感⽣活下去。”
然后，陈爸平静地告诉我，他已经时⽇⽆多，他和陈妈这次来就是看病的，但是已经没有的价值了。“⽽你，”他深情地看着我说，“你长得⾮常像我从前的爱⼈，我们因为⼀些历史的原因没有在⼀起。是我不好，我贪恋⼈⽣的美好，我不想要我的⼈⽣有遗憾。⼀个半百的⽼⼈招惹你，是我的⾃私。”说完，他深深地低下了⾃⼰的头。
怪不得，和陈爸约会后，我就发现他越来越瘦，我还以为那是被爱煎熬的，原来是他得了绝症。他和陈妈⾼⾼兴兴地陪在⼥⼉⾝边，就是想度过这最后的天伦之乐。碰到我，到底是他的幸福，还是他的劫?他也许都没来得及想。
陈爸说完了，我的罪恶感减少了。这是约会以来的第⼀次，我和他长久地拥抱在⼀起，久久⽆⾔。
老爸与女儿三个⽉后，陈爸⾛了。⽽我和他的秘密，也就此埋葬，再⽆任何⼈知晓。
办完陈爸的葬礼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陈爽家，因为⼀看到陈妈的脸，我还是会在内⼼审判⾃⼰，会感到深深的难过。
⼀天陈爽到我，骂我为什么不去她家了，我笑着说：“你⽼公不是回来了吗?我吃醋呗，所以只好到处⼈相亲，省下去你家的时间，兴许会早点⼉碰到我的真命天⼦……”
说到这⼉，我和陈爽拥抱在⼀起，却突然都泪流满⾯……我们谁都没说，其实我们流的泪，是为了同⼀个⼈……
“亲爱的朋友，对不起，对不起……”我在⼼⾥轻轻地说。
我们的友谊还在，但是我，却再也不会去闺蜜家了。因为，在⼼理上，陈爸已经让我真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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