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与杜甫诗歌的比较
  1、从内容上讲
李白的一生阅历丰富,交游广阔,涉猎很多,其诗的内容也十分丰富,写景、叙事、抒情、言志、友谊等等。上至宫廷庙堂,下至江湖山川,都有不少诗作。他特别善于把实写虚,把现实化为幻境,有的时候还超脱尘世,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彩。杜甫一生的思想是“致君尧舜上”、“穷年忧黎元”,他的诗歌把社会现实与个人生活紧密结合,达到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的完美统一,计有时事政治诗,批评讽喻诗,军事题材诗,歌咏自然诗,农工百业诗、怀念亲友诗,甚至某些内容无聊的奉和应酬诗,等等。总的来说,李白尚虚,杜甫写实,李白的题材更加丰富,个人彩和理想主义更浓,杜甫对社会现实的体验更深,涉及面更加丰富,刻画也更加深入。
 
2、从文采和意境上来讲
李白“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才学甚高。他的诗歌有的语言
一眼看去十分平易,但是由于发诸真情,一样能够打动人心,如果他诗兴遄飞,使用激情洋溢的词句,那就更加意境开阔,加上想象雄奇,能够带领读者上天入地,引人入胜。他另外一部分诗的特点是疏旷潇洒、清新飘逸,哪怕随意挥洒都可成诗。杜甫家学渊源,七岁学诗,十五岁扬名,也是少年天才。其诗歌讲求遣词用句,语句常能推陈出新,别开生面,其诗歌的精炼严整,非常人所能及。这样的语言使得杜甫的诗以浑厚而鲜明的意境为主。总的来说,两人的文采实在是伯仲难分、不相上下。
  3、从风格上来讲
李白诗歌的风格形成于唐帝国最强盛的年代,李白年少时博览书,他还仗剑任侠,"十五好剑术,遍于诸侯"。他年少是曾广有游历,这一切都对李白自由奔放的性格形成有重大影响,还直接导致了他诗歌浪漫主义风格的形成。李白尚武轻儒,轻财好施,喜欢豪饮。他的人生理想既是超脱又是积极入世的。他以抒发个人情怀为中心,咏唱对(更多精彩文章来自“秘书不求人”)自由人生个人价值的渴望与追求。李白的诗歌,其个人的风格特点明显,有的雄浑虬劲,有的清新飘逸,有的豪放不羁,有的汪洋恣肆,总之是纵横飘逸,发兴无端;而杜甫的诗歌风格形成于安史之乱时期并逐渐在苦难中成形。杜甫出身于官宦世家,其祖父杜审言是
初唐重要诗人,所以对杜甫来说从仕与诗歌都是家业。他曾对儿子说"诗是吾家事"。杜甫深受儒家文化教养,终身都有辅佐君王的愿望,又加上自身一生的穷困潦倒,从而形成了他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性格。他的诗歌也因此偏重于现实主义。杜甫深入社会并关切政治和民生疾苦,重视写实。他背负着对国家和民族任务的沉重责任忠实描绘时代的面貌和自己内心的感受。杜甫"没饭不忘君",艺术风格也是多种多样,但是最主要的特征是以沉郁顿挫,凝重精美著称,善于用充沛的感情驾驭精炼奇崛的文字。李白热爱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而对不合理现象毫无顾忌的投之以轻蔑。这种已被现实所牢笼却不愿接受想征服现实的的态度,与杜甫那种始终以严肃的悲悯的心情注视关心祖国人民命运那种现实主义精神是相反而本质又相同的。明代田艺蘅《香宇诗谈》说道:“诗类其为人,太白做人飘逸,所以诗飘逸;子美做人沉著,所以诗沉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比如同写友谊,李白的“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与杜甫的“故凭锦水将双泪,好过瞿塘滟预堆”比较,一个飘逸,一个沉郁,体现出两种风格。
  5、从诗歌的意象选择与运用
李诗的意象特别的富于变幻和具有多调。这一方面源于李诗意象范围的开放性;另一方面,
李白诗歌意象的奇幻彩还主要地得益于他的恣意的夸张和奇特卓异的想象。如他写时光的易逝,人生的短暂就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木暮成雪。”其感染力比经典的“逝者如斯夫”(孔子语)要强烈得多;他写山峰之高就说“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黄鹤之飞尚不得过”;他写雪花之大就说“燕山雪花大如席”;他写楼台之高就说“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另外,李白似乎特别喜欢以巨额的数量词来作量的夸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此类句子在李白诗中真是俯拾皆是。同时,出身豪富,素喜挥霍的李白还特别喜欢物质珍奇的铺张夸耀。他一喝酒,就要“斗酒十千恣欢谑”,“烹羊宰牛且为乐”,“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他所饰用驱使的器物也莫不是人间珍品:“宝书玉剑挂高阁,金鞍骏马散故人”,“朝天数换飞龙马,敕赐珊瑚白玉鞭”,“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盖非此不足以显示其人身份品格之高贵,非此不足以渲染其人气概之壮伟超迈。世间万物尽可任他纵情驱使享用,却没有任何外物可以驱使高贵的诗人。这就是天才的李白,自
由浪漫的李白。相形之下,杜甫的诗歌虽也多有高妙的想象,然其意象还是显得比较质实,这与他始终关怀现实的精神是分不开的。同时,相对来说,杜甫不象李白那样使气豪纵,他更注重精神上的自娱自适,自我满足。而对于物质方面的享受则视之甚淡。这在他的《江村》一诗中得到了充分的流露:“多病所需惟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甚至在宴请好友时,面对粗陋的酒蔬,他也只是报以歉然的一笑:“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在至交好友面前,他并不讳言自己的慵怠与清贫。实际上更主要的是诗人更看重人与人之间那一份相知相得的融融情味,而非表面上的殷勤与物质的铺张。这显然与诗人恬淡的心境直接有关。李白的诗风是